NikkiQwQ

跟随自己的热爱

[锤石X烬]Beauty&Agony(授权翻译)

*CP锤石X烬无差

*有血型、残酷表现注意

*角色死亡注意

*原文作者:WhoopsOK


Summary:痛苦一直是瑟雷西最感兴趣的东西,而愤怒也一直是最能激起瑟雷西动力的情感。这种愤怒最后不可避免地,引领着瑟雷西找到了那个人——金魔。




以下正文:



  "我会把你撕碎,然后从你的碎片中制作出真正的美丽。"


  ——《TEAR,Part 1》by Son Lux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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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瑟雷西自认为是一位天生的虐待狂。


  在他的地窖被摧毁之前,他也曾有过不少心爱之物:会在他撕裂书页时尖叫的书本、会在听到他的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响时颤抖哭泣的囚犯……他热衷于折磨这些家伙们,在过去的数十年中,瑟雷西反反复复地让他们演奏着那些惨叫和痛哭,贪婪地品味着这甜美的折磨。他们的悲鸣声是瑟雷西最最熟悉的歌谣。


  即便是如今行走在这监狱的遗址之中,瑟雷西也可以感受到他们当年的痛苦,他们的恸哭回荡在这里的雾气和阴影之中;而现在他回来了,来给他曾经的囚徒们带来更多的恐惧——即便是死后,都只能在无尽的、无边的、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度过的恐惧。


  当瑟雷西经过他们的坟墓边时,昔日的亡灵们在阴影中瑟瑟发抖着。


  这里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瑟雷西的世界,他无需畏惧任何人、任何事,也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事可以伤害得了他。他只需尽情地谱写更多全新的歌谣。通常,他最喜欢那些自尊心强的猎物,看他们彻底崩溃所带来的愉悦是无可比拟的。


  但是,偶尔,瑟雷西会听到某种如此剧烈却又优雅的痛苦,让他情不自禁地停下来,越过层层迷雾侧耳倾听。那种痛苦是如此的令人着迷,瑟雷西几乎要为此而愤怒——这么美妙的痛苦,怎么能不是由他亲手谱写?


  痛苦一直是瑟雷西最感兴趣的东西,而愤怒也一直是最能激起瑟雷西动力的情感。


  这种愤怒最后不可避免地,引领着瑟雷西找到了那个人——金魔。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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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瑟雷西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大屠杀,但是他很难不被空气中层层叠叠的恐惧所吸引。


  无数的悲鸣声弥漫在那个男人身边,形成了完美的乐器,就如同教堂的唱诗班围绕着神明。瑟雷西感受着那深入骨髓的尖叫,成千上万的死者恐惧着、哭泣着、垂死挣扎着,在他漫长、漫长的人生之中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。


  瑟雷西不得不承认,他从未见过这么和谐、这么优美的痛苦。


  最后一个站着的人——一个拿着重剑的男人,勉强地撑住了金魔的第一下枪击,但紧接着又跟来了第二下、第三下——


  “四!”恶魔大喊着,那个男人应声倒下。但在他的躯体重重地倒在地面上之前,一朵灿烂的花突然从他的胸口绽放。男人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,就是他胸口的那朵花——和他自己一起——炸裂成了血液、火光和四散的莲花花瓣。


  当他将四处散落的灵魂收割进自己的灯笼时,瑟雷西贪婪地呼吸着男人生前的挫败感和失落。


  金魔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他,并不是他刚刚才发现瑟雷西,而更像是他之前都丝毫不在意瑟雷西的存在。金魔自顾自地哼唱着某支不知名的曲调,缓慢地给自己的枪械重新装弹,但他的视线从未离开瑟雷西。


  “噢,我真的很享受拥有一位观众的感觉……”他说道,或者说,几乎是在歌唱着。


  “金魔。”瑟雷西说,看着对方闪闪发光的金色手甲。他从人们内心里恐惧的低语中知道了这个名字,他们用颤抖的声音讲述着恶魔残酷无情的暴行。


  “没错,那是我的一个艺名。”恶魔回答说,转动着他手里的枪,“那么,你又是什么呢?”


  “魂锁典狱长。”瑟雷西一边回答着,一边靠近了那个人,手里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噪音,却没有像平日一样给人带来恐慌。恶魔只是盯着他,稳稳地拿着手里的枪。在瑟雷西能够进一步靠近之前,有一个什么声音靠近了他们。瑟雷西丝毫不怀疑恶魔能够轻松处理掉那个冒失的闯入者,但是那个女人——她散发着一股香气,那种味道只属于光荣的血脉、无邪的灵魂,只属于一个真正的英雄,而这股气息对于瑟雷西而言是一顿难得的美餐。


  瑟雷西突然挥出的钩子让恶魔的枪弹打偏了,幽绿色的镰刀勾住了她,然后撕裂了她的喉咙。瑟雷西很乐意花上一点时间,慢慢地享受把她的灵魂剥离身体的过程,但是眼下他有些别的要紧事。


  “你可以叫我瑟雷西。”他对恶魔说。


  “瑟雷西……”


  瑟雷西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厌恶感:“我是——”


  “一个毫无品味的庸俗之人。”恶魔用一声叹息打断了他。


  他很大胆。远比瑟雷西想象的还要大胆。这种侮辱对他而言不痒不痛,毕竟他又没有想成为个艺术家什么的,但是被这么直白地嫌弃还是让他发出了一声低吼。然而,正当他想说些什么作为反击,他的眼前一白,然后瑟雷西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。他低下头,看到无数燃烧着的莲花花瓣正在他的脚下爆裂,旋转着的余烬把他死死地固定在了原地——


  他脚下的地面爆炸了,如果不是一个像瑟雷西这样的不死不灭的灵魂,他可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双腿,甚至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。但是瑟雷西不是普通人,这些花招只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愤怒。


  甚至在烟雾来得及散尽之前,恶魔就已经消失无踪了。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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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里的监狱长——他配不上这个头衔,鉴于他只不过是一个没骨气的小丑——他的头颅被砍下,灵魂也被收割。他很恐慌,但是瑟雷西完全不在乎他的悲鸣,甚至懒得去吞食那份恐惧,他杀死这个人只是为了让他不再拦路。


  瑟雷西很快就在资料库里找到了他想要的,归档在“金魔”这个名字下的档案有厚厚的一沓,但是瑟雷西能力非凡且意志坚决。他很快就把它们通读了几遍,并且在无意之中就把那些所有的肮脏勾当都牢牢地铭刻在了记忆里。


  作为一个天性孤僻的人,瑟雷西很少对任何人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。他渴求的从来都只有恐惧和痛苦,但是这也是金魔最初吸引到他的地方。金魔——卡达·烬带来的恐惧,即使在他的国度里也是那么的特别,特别到让瑟雷西不忍心错过。瑟雷西想要观赏烬独特的演出,而为此他需要仔细思考自己的下一步,并且得给那个艺术家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。


  这也就意味着他需要花上一点时间。


  那个女人——闯入了他和金魔的第一次会面的那个女人——她肯定有名字,但是瑟雷西从未想过要问她她叫什么,当然了,即使他问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回答。在过去的几个月中,瑟雷西一次又一次地剥下她的皮再重新缝合,她的身体几乎由伤疤和缝合线拼凑而成。而至于瑟雷西最中意的部分,尖叫——很遗憾的是,到了这个阶段,她已经不怎么发出尖叫了,甚至没有多少反应了。她已经精疲力尽了,而瑟雷西也已经玩厌了她¹,虽然她看上去仍旧很棒,至少在瑟雷西的标准下看上去很棒。他最后照料了一次她的躯体,确保所有的缝合线都牢牢地连接在一起。但是仔细想想,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她也不一定得是完整的。


  舞台被设置在一座靠山的小镇不远处,这样当局可以很快地找到她,但又不会太快。在瑟雷西离开之前,他往女人的嘴里塞了一把偷来的枪——很好,她甚至都没有尝试着反抗自己——然后让她的苦痛就此变成了永恒。当瑟雷西收割了她的灵魂并开始吞食她的恐惧时,女人的灵魂再一次开始了尖叫。


  当然,这完全比不上烬的作品那么华丽,但是看看她,瑟雷西沿着她身上的缝合线摆上了莲花,穿过她的肠子,最后两朵完美地从她的眼窝处绽放。当局也许能够聪明到发现犯人是某个受金魔启发的人,某个想要分享金魔的恶名昭彰的模仿犯。瑟雷西已经可以想象到城镇里会到处流传着恐惧的低语。


  更加重要的是,根据他了解到的关于烬的一切,他绝对、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毫无品味的庸俗之人来分享他的名声,或者一个粗鲁的模仿犯追踪着他的足迹来到他的舞台。他绝对会亲手来解决这个无礼之徒。


  而那就是瑟雷西所需要的。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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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虽然瑟雷西也知道,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造物,想要低调行事隐藏踪迹基本是不可能的。但是当他一跨出战争迷雾就立马迎上了某人的枪口时,瑟雷西还是稍稍吃了一惊。


  “你以为你在做什么?”烬质问道,声音里满含怒火。


  我在引诱你⁶。瑟雷西认真地想着,但没有说出来。“我成功引起你的注意了吗?”


  “我的注意?像你这样的怪物,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——”这个念头似乎更加激怒了烬,让他有些语无伦次。他扣下了扳机,但是瑟雷西也不是个傻子,他侧身躲开,用锁链勾住了对方的枪,子弹掉落在了地上,激起尘土。


  “我有一个建议。”瑟雷西说着,仿佛烬没有刚刚尝试着谋杀他,“我对你的演出很感兴趣。”


  烬观察着瑟雷西的脸,视线从他手上的钩子和被限制的枪之间来回移动,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。


  “我的舞台上,只有作品,和艺术家。”他最终开口道,“显然,你不配成为我的作品,而我,也不想和别人分享聚光灯。”


  瑟雷西差不多料到了对方的答复,但是,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你曾经称我为观众。”瑟雷西放松了他的锁链,让烬可以拿回他的枪。烬没有立马抽回枪,而瑟雷西认为这意味着他已经赢下了这场讨论。烬有着强烈的表现欲望,而只要对自己有利,瑟雷西不介意满足对方的自恋倾向。


  “你只是想要观赏?”烬说,他语调里的退让使瑟雷西很愉快,“看来你也不是完全的毫无品味。”


  “我可以把艺术的部分让给你。”瑟雷西平静地说道,举起他的灯笼让烬窥探到它的内部,“而我,更加关心灵魂的那一部分。”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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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下一次表演时,瑟雷西潜伏在阴影之中,而烬在舞台的正中央肆意地绽放。


  当烬出现的时候,节日的欢乐变成了恐慌的不和谐音。人们尖叫着四散逃跑,但是早就已经太迟了。门早就被死死地堵上,而烬从不失手。烬收割着他们的生命,血液和花朵覆盖了地面,而甜美的恐惧气息也随之充斥了整个房间——瑟雷西用灯笼将他们全部捕捉了起来,为他们的畏惧而感到兴奋。


  烬上演了一出绝妙的演出,用一种寻常人从未想过的方式激发着恐惧。


  只有一个人成功逃离了烬的魔爪,他找到了一把手枪,用颤抖着的手向烬开火。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躲开,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,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的枪重新装弹。在子弹能够碰到他之前,瑟雷西的灯笼已经挡下了那一下,灯笼里的灵魂因为冲击而发出痛苦的悲鸣。


  当男人看到瑟雷西的时候,他眼中刚刚点燃的希望消失的无影无踪。瑟雷西为此感到了几乎生疼的愉快。


  而当男人转身想要逃跑时,瑟雷西没有犹豫。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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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钩子撕开了男人的嘴,然后牢牢地把他固定在了原地,瑟雷西用锁链把他扯了回来、跪在地上。烬看着这一切,饶有兴致地哼了一声。


  “不如子弹精准。”他观察着男人痛苦地抓住钩子,咳嗽出的血染红了锁链和他自己,眼睛惊恐地瞪大。当他看到男人用沾满鲜血的手徒劳地拉扯着镰刀的刀刃口,试图把它从自己的喉咙上扯开的时候,烬的心跳有些加速。他看向锤石:“很独特的品味,但我的确可以感觉到它的魅力。”


  瑟雷西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声音,但是他始终眼神闪耀地凝视着烬,就好像他们之间那个正在垂死挣扎的男人不存在一样。


  “我想……这也是一种美丽,不是吗?”烬说,向那个男人迈出一步,眼神炙热地举起了枪。瑟雷西不关心美丽,这一点烬也知道。但是痛苦,折磨,是瑟雷西无时不刻不在钻研的东西。整个屋子被鲜血填满,而瑟雷西仿佛正在闪耀着某种独特的光芒,几乎渗透进了烬自己的疯狂。


  美丽和痛苦——烬开始理解到,他们也许代表的是同样的事物。


  “这的确令人愉快。”瑟雷西赞同地轻笑。


  “没错。”烬说着,扣下了扳机,当血液溅在瑟雷西的衣服上时,一种难以言明的快感席卷了他的大脑,“说的极是。


  他们几乎完全没有在意地上堆满的尸体,而是感兴趣于看尖叫着的灵魂被吸入瑟雷西的灯笼里。那里面还有千千万万个同样受虐着的人们。


  美丽和痛苦。他们两个看着彼此。


  的确很令人愉快。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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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在一起。


  烬是个完美主义者,而他接下一些无关痛痒的委托,来作为正式演出的排练。虽然瑟雷西向他表示过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,在恐怖中死去的灵魂都一样,不管他们是来自敌国还是什么其他地方,但他还是给了烬足够的空间去做那些准备工作。而瑟雷西也有他自己的世界,可以任他肆虐。


  但是,即便是分开时,有些时候他们也会想起对方。


  瑟雷西开始渐渐地理解了烬杀戮的美学,他对于完美的追求和他对于死亡的痴迷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了一起。所以当锤石收割到那个女人的灵魂时,他稍稍地暂停了一下。


  旁边的一个人把这看作逃跑的好机会,而瑟雷西在他们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之前,就把他们的灵魂撕扯出了身体。


  回到那个女人身边,瑟雷西用锁链扯住了她,女人尖叫着、祈求着。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,惊恐地瞪大着,如黑夜一般漆黑。


  “你很美。”在女人疯狂的求饶声中,瑟雷西告诉她。她闻起来有着甜美的恐惧气味,浑身是血,血液流过她的额头和鼻梁,看上去像是蔓延的根支。


  她的确很美。


  “我认识一个人,他可以让你做到完美。”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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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烬从不让人失望。


  烬把她变成了一副完美的作品。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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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烬从未觉得瑟雷西美丽,但他必须得承认,瑟雷西的作品中的艺术……很独特。


  瑟雷西把那个女人带给了他,而烬花了几个小时来缓慢地杀死她,只为了看瑟雷西为她的痛苦为着迷的模样。看到瑟雷西愉快地轻笑着,烬意识到他也许只是对典狱长怀有爱慕之情。


  当烬向对方走去的时候,瑟雷西停了下来,摆出来警惕的姿势,但是烬并不打算挑起一场争斗。他自顾自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子,礼貌地把枪放到了一边,几乎前所未有的摆出了一副毫无威胁性的姿态。他曾经说过瑟雷西不能成为作品,但是,噢,有些东西是会改变的——而瑟雷西的确让他改变了——不是吗?


  烬向上伸出手,手指刮过瑟雷西头部的突起,抚弄着骨头上的每一块关节。他的手指往下,划过瑟雷西尖利的牙齿,无视了当烬的手指靠近时瑟雷西发出的低吼。瑟雷西在无形之中允许了烬的服侍,他的手掠过瑟雷西的肩膀,接着是胸膛,一路向下直到烬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,另一只手抓住了灯笼的锁链。


  瑟雷西曾经为了比这小很多的逾矩而杀死一个人,但是烬还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。


  “锁链,真是花哨。”烬低语。


  “锁链很有效率。”瑟雷西纠正道。


  烬只用低声地哼唱回应瑟雷西的答复。最后,他走了回去,收敛起了对自己搭档的好奇心。“你现在也有了艺术性,典狱长。”


  瑟雷西一点都不在乎艺术。


  尽管如此,在他煞费苦心地纵容了他的艺术家这么久之后,这报答也不能算完全的不公平。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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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他们的关系期间,瑟雷西只死过一次。


  虽然在烬的标准中,一次就已经太多了。


 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人类真的可以杀死一个亡灵,特别是一个像瑟雷西这样悠久而强大的幽灵,但是他亲眼见证了他的发生。瑟雷西和那个男人之间有点渊源,意识到自己是后来的这个事实激起了烬心中的一些不满²。


  瑟雷西把这当作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,因此拒绝直接杀死那个人,但是对方并不是来玩的。他手里的武器是为瑟雷西特制的,专门用来对付不死者。


  烬听到了一声尖叫,当光线穿过瑟雷西的胸膛,撕破了他身上的黑暗,他发出一声孤独而凶猛的怒吼。只有一瞬间,瑟雷西转向烬,无声地咆哮着、伸出手,却最终被吸入了他的灯笼之中。看到这样真正戏剧化的死亡,烬的心中却没有半分的喜悦。


  当大幕拉起,烬举起了枪,只是这一次的表演不是为了艺术。


  而是为了愤怒。


  烬杀死了那个人,但是他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一种癫狂,直到他听见那人的嘴里吐出来了一个词汇。一个名字。


  “赛娜³”他痛苦地喘息着,用一种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眼神看着烬,看着鬼魂,看着灯笼。


  但是这一次,烬不是为了演出才站在这里的,而瑟雷西也永远不会再举着灯笼站在他的身边、彻底泯灭将死之人残存的希望了。瑟雷西的故事绝不会在英雄还留有希望的时候就终结,烬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


  “噢……”他嘲弄似的开口,“你想要解救某个人,当然了!一个经典的爱情故事!”他捡起灯笼,看着它沉沉地摇晃着。虽然他很好奇如果他直接破坏了它会怎么样,但是他还是把灯笼举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。“前往地狱的路上最好还是有人陪伴,不是吗?”


  男人咳出了一口鲜血,用带着强烈的愤怒的眼神瞪着烬。“操你的,我会——”


  “你会备受折磨。”烬叹气,“来看看瑟雷西对你的赛娜做了些什么吧。”


  尖叫和痛苦的时间结束了,接下来只需要一个戏剧性的结尾。他在陌生人来得及张嘴说话之前开了枪,然后烬就把枪扔到了一边。从男人身上绽放的花鲜红而华丽,但是现在的烬除了自己的愤怒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。


  虽然他看不见男人残存的灵魂,但是他手里的灯笼在颤抖,发出剧烈的亮光,不久后又恢复了平静的幽绿。大概这也是个挺适合魂锁典狱长的结局了,烬猜测着。瑟雷西会很享受在灯笼里折磨杀死了他的凶手的,也许他会让他看着赛娜被折磨,一次又一次,直到永远。这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
  这灯笼很重,也不适合他,但是不管怎样烬还是打算带着它,光是想到把它扔到就让烬莫名的感到厌恶。事实也证明它很有用,现在就连影子都会畏惧烬,无声地为他指引下一场表演的舞台。


  烬把它挂在自己的身边过了几乎两周,直到它掉在了地上。


  那声音惊扰到了烬,他拔出了枪,谨慎地环顾周围。当他看到灯笼在地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时,烬好奇地注视着它,准备应对一场可能会发生的战斗。


  然而并没有战斗,取而代之出现的,是幽灵。


  “烬。”瑟雷西说道,这对于久别重逢而言有些太过平淡了。但是烬还是很惊喜,演出重新开始了。


  “啊……”烬替他解释道,“不死者不会真的死,对吗?”


  瑟雷西无声地盯了他一会儿。“你留着它了。”


  烬动了起来,走向对方:“当然,亲爱的。”他回答说,“你是我的,所以你的灯笼也是我的。这很合理。”


  “我不属于任何人。”瑟雷西咆哮着,但是他的脸红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。烬看穿了他,噢,他们的独奏终于合二为一成了二重奏,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停下他们的演出。


  “你确定吗?哪怕一小会儿都没有吗?”烬问道,举起手抓住了瑟雷西的脸。


  而这一次,瑟雷西没有否认。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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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总有一天你的灵魂会属于我。”瑟雷西说道,看着烬重新组装他的枪。


  烬低沉地笑了,显然很愉快:“我毫不怀疑。”


  瑟雷西靠近了对方,他是个令人感到威胁的存在,但显然烬并不害怕他。“你会花上永恒的时间,在我的灯笼里,用那些灵魂来制作出杰作。”他说道,等待着烬理解到这不是一句威胁。


  烬的眼睛闪耀了起来。


  瑟雷西默许了烬抓住他的脸,凑得足够近让瑟雷西可以感受到他的吐息,“亲爱的,我会让他们为你歌唱。”


  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


  当那一天最终到来的时候,瑟雷西正在生与死的交界处游荡,收割着灵魂。


  但是他们的痛苦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。


  烬的一只手臂被炸掉了,金属制的那一只,但是另一边看上去也没好上多少。他的面具歪歪斜斜的,当瑟雷西走进来的时候,他正在有气无力地咳嗽。“典狱长,你终于来了。”他含糊但又快乐地说道。


  当瑟雷西走近,他的脚印踩在血泊之中。烬躺在两具尸体边上,慎就是其中之一,瑟雷西猜测另一个就是劫。他没有问烬感觉怎么样,因为这很显然——瑟雷西可以闻到痛苦,而烬现在浑身都是痛苦的气味,但与此同时他身上也充斥着与平日一样的愉快。烬正在为他自己的痛苦而感到愉快,而不是畏惧死亡,更没有畏惧他的典狱长。


  瑟雷西在他的面前蹲下,帮烬扶正了他的面具,想都没有想过要不要拿开它来一睹杀手的真容。这就是烬的脸。“要我让你受苦吗?”他做的全部,只是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

  烬沉重地呼吸着,但是瑟雷西从中感觉到了快乐。


  “当然,亲爱的,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。我知道你等这个很久了。”瑟雷西的确如此。


  然后瑟雷西看着,看了很久很久,直到烬开始失去意识,失去神彩的眼睛仍旧保持着盯着瑟雷西。他站了起来。


  烬甚至没有足够的力气挪动视线。“那么,可以与我共舞一曲吗,典狱长?”


  “直到永远,卡达。”瑟雷西回答说,但是并没有拿起他的锁链。为了找到他想要的东西,他甚至造成了一场大屠杀。虽然在他的手里显得没有丝毫的艺术性,但是至少足够有效率。


  “噢,”烬昏昏欲睡但愉快地说道,“一位艺术家的完美谢幕……⁴”


  “的确如此。”瑟雷西再次说到,然后把烬的枪放在他的脖颈旁边,就在他的面具下方。他们从不说再见。


  只有当烬的身体完全被玫瑰花边淹没的时候,那副面具轻轻地、轻轻地动了。


  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


  当灵魂被收割的时候,他们通常会痛苦的尖叫,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只有更加黑暗的永恒在等待着他们。他们一边尖叫着、悲哀地哭号着,一边被吸入灯笼之中。


  每一次,瑟雷西都会愉快地倾听着。


  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


  ……不。


  不,当然,烬没有那样。


  烬的灵魂狂笑着,当他进入挤满了他的受害者的灯笼。他的到来带来了一阵恐慌和痛苦,这让瑟雷西也愉快地笑了起来,抬起灯笼窥探着它的内部。在平静的天空里,许许多多的幽绿色的星星,和一颗超新星——那朵莲花绽放了,瑟雷西最最珍视的那一个——占据了舞台的正中。


  “我的艺术家,”瑟雷西大声说道,他的脸上掠过一抹笑容,“哦,来世我们将共同度过。⁵”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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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陌生的、全新的、奇妙的世界,在你的眼前展开,直到你看到我所见的。”


  ——《TEAR,part 2》by Son Lux
  



  【END】
  



①:这里是个tired的双关
  She is tired and he is tired of her.
②:卢锡安:明明是我先来的!
③:卢锡安的妻子,这个跟瑟雷西颇有渊源的男人当然就是卢锡安了
④:原文是烬的大招的名字
⑤:oh!the eternity we shall spend togehter
  游戏里锤石的一句语音
⑥:原文是:Courtng you,有讨好、献殷勤的意思,也有求偶的意思……我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说法,如果各位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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